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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妖女猶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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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被人責備,林清歡卻被人誇讚樣欣喜,“下次我不會傷你這樣嚴重的。”

“真的嗎?”寧陌聽後苦笑不得,“原來你還存有傷我的心。”

“我……”林清歡在他強烈的註視下,慌亂的她不知道如何接話,就將袖子挽起來,遞給寧陌,“你不是要咬我一口嗎?我賠你。”

皓腕凝霜雪,她竟直接將手腕伸過來給他咬,寧陌完全猜不出她會帶給怎樣的驚喜,卻隨即一絲悵然,“清歡你老對我這樣溫柔,總讓我產生錯覺,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吧。”

人非草木,清歡聽得這話,一絲動容,可是她應不得,“寧公子說笑了,我還得仰仗你替我洗清冤情,這裏我靠不得別人。”

一時沈默,寧陌換個其他話題,“清歡,其實剛才你透露信息差不多可以斷定何人下毒,現下我帶你去找犯人。”

清歡未料到寧陌三兩只言片語就找到下毒者,非常震驚,隨他走在身後,看他擋各路意圖盤查的人,好一會兒,二人來到唐門掌門前。

唐掌門並不奇怪清歡會自投羅網到他面前,奇怪的是寧陌怎麽也攤上這水,只是面子依舊從容,不怒自威,“清歡,你不呆在地牢,怎麽跑這來?”

未待清歡做聲,寧陌向唐掌門拱了拱手,“在下與清歡這次前來,就是為這事而來,此次令公子昏迷一事是管事所為,而非清歡。”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清歡想到給人感覺陰森森的管事,一時大驚。

“先說下毒動機,自然是唐門掌門位接任一事,其次下毒手法,相思子磨入飲食,最後下毒技巧,栽贓給清歡。”

調理清楚,合理妥當,唐掌門微微頷首,又細細看過寧陌帶來的一應物證。才將管事喚過來,意圖對證清楚,就有下人來報,唐浩剛蘇醒過來,也是指認是管事所為。

兩兩印證,唐掌門更對寧陌刮目相待,當下擺宴請清歡和寧陌。

宴席上,唐掌門見林清歡並沒有多歡喜,一挑眉,“林姑娘被洗刷冤情,為何不見喜色?”

“掌門慧眼,因為我想不出唐浩為何見我失憶,裝不認識?”林清歡選擇將自己疑問表達出來。

那是因為浩兒前段時間走火入魔,等他好轉,估計會認得你的。”唐隱微微一笑,又有些擔憂,“其實我也是得知浩兒走火入魔,才知他心系唐門,只是法子不對。”

清歡點點頭,“原來還有這等事。”

待第二天,林清歡早早去探望唐浩,唐浩臉色蒼白,卻還在案前細看藥書,等林清歡走入房內才放下書。

“清歡,你來了?”唐浩喜不自禁。

林清歡點點頭,“當時,我見你時,你正在酒醉,歇斯底裏的質問為什麽你爹不寵你,現在感覺如何?”

“此一時彼一時,若不是我無意被人毒害,我以為我爹是不喜歡我的。”

林清歡聽到這句,沈默半響,“其實,我挺羨慕你的,再怎麽不合,轉轉回回,還是有人愛的。”

唐浩不知自己事竟讓清歡如此說,當下脫口而出,“清歡姑娘這麽好看,若是想嫁人,也是找的到人的。”

“有嗎?”林清歡見他因這相思子還是記得自己的,已經很開心,站起身來,對他笑道,“看來唐公子說的調理清楚,看來差不多歇夠就無礙,既然如此,我也不好打攪,先走一步。”

“等下,這唐門掌門之位的約定?”唐浩喊住她。

林清歡回轉身來,一身絳紅色衣著淡然處之,“這事我沒幫上什麽忙,唐公子差不多已經穩握掌門位,往前的事,差不多忘了吧。”

語罷,就回轉過身,清歡往外走去。

也許是一種錯覺,唐浩覺得此時的林清歡很落寞,只是為何會落寞,他也說不清,只是覺得妖女性子不定,原該如此。昔日張口提錢,如今卻說什麽不當事,怎麽想,都很怪異。

林清歡走出蘭心居後,一個人來到岸邊,喝悶酒,喝的還是先前的花雕酒。

風在夜裏會逛的更大,一個人聽著風,看一片湖水,內心也覺得十分寂靜。來來往往許多人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,只是望一眼這個喝悶酒的紅衣女子,誰也不曾上前阻止,就匆匆離去。

剛想將最後一口花雕倒入口中,卻不料有人將酒壇奪去,林清歡整個人身子頓時站立不穩,一個趔趄,坐著的身子倒在地上。

“是誰搶我酒壇,還給我。”林清歡本來很想撐著坐起,整個頭卻酒意上頭,使不起力氣,索性就平躺在草皮上不動,望著一片星空,嘴裏還在碎碎念。

來人卻與她一同躺在草皮上,“就在旁邊,你來搶啊。”

林清歡轉過頭來,正好對上的是寧陌,嚇得馬上酒醒不少,“你怎麽找到我的?”

“你拿我爹千兩白銀時候,就該知道接單要負責到底的。”

林清歡眨了眨眼睛,慢慢說道,“那我把千兩白銀還給你吧,這事我不想做了,反正我沒幫你多少,反而讓你為我洗冤情什麽的。”

躺在地上,林清歡整個人放松不少,嘴裏絮絮叨叨,也就這麽暢快說個沒完。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,寧陌拉起清歡,對她很是無奈說道,“你是不是還在發酒瘋,這種話都說的出口,你幾時這麽對自己的事不負責了?”

“可能先前我幫的人都太弱,所以幫起來沒什麽難度,可……”林清歡頓了頓,語氣收斂,“是我對你誤會深,這事我只是瞎添亂。”

唐門啊相思子啊掌門啊,好多詞在腦海裏打轉,更讓她心煩意亂,完全糊的不成樣子,再沒多想,被寧陌拉起的身子,止不住往下倒去,整個人真的不想去想事情,卻落入到一個人臂上。

寧陌實在沒得法,見她還念念叨叨不止的樣子,只好也同她留在此處。

見清歡將醒未醒的樣子,實在可愛至極,寧陌望著夜空,似是對她說,又似在自言自語,“我年少成名的時候,希望找到一個極配我的妻子,當時我在想,她會是什麽樣呢?是溫婉大方,笑的如一泓春水,還是火爆脾氣,辣的我甘之如飴……”

說到這,寧陌又看一眼清歡,她眼神澄澈望向夜空,正在細聽,還未發覺,於是寧陌又繼續說,“後來,我想了許久,還是想不出,再後來就接到我爹的信,遇到了你。”

再往後的話,寧陌沒有說,清歡也沒有問,唯有頭上一覽無遺的夜空。只是往回走的時候,清歡走的很暢快,就像是下定決心一樣,想好好報答他。

寧陌幫她唐浩的事,唐莉的事,她就不能置之不理的,如果想報答話,這是不拖欠最好的做法。

唐莉的事還是一籌莫展,寧陌自然要會一會唐莉,清歡於公於私也是一並前去。

“你們倆是?”眼前貌美絕倫的姑娘說話死似三歲稚子樣,臉部只會抿嘴,軲轆一雙大眼睛。

“我叫寧陌,她叫林清歡。”

唐莉喃喃自語,“寧陌,林清歡,姓是一樣的,你們看起來好像夫妻一樣啊。”

這句直接把林清歡嗆到,反倒是寧陌覺得很好,對唐莉耐心更甚,又在那裏教不少常識。

林清歡見這些沒意思,一個去後花園打轉,果不其然,遇到一個認識的人,陳秋泉。

“陳兄,怎麽來到此處?”林清歡開口問道。

陳秋泉笑意朗朗,“我已奪唐門比武招親之名,不日將迎娶唐姑娘,在這府中多轉轉。”

林清歡不好意思拂興,將真相告知,只是這又何其殘忍,她只好語焉不詳,“希望你是那個帶給唐姑娘幸福的人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雖然眼前說這個清歡比平時更穩重不少,但總覺得怪怪的,陳秋泉應口不應心,隨口一回。

二人匆匆交談幾句,陳秋泉已有事離去。林清歡一人陷入自我糾結,不知道該不該與陳秋泉說真話,陳秋泉萬裏迢迢來到唐門,與寧陌不同,是一心求娶結盟,若是知道唐莉另有心上人,現在整個人瘋掉,估計會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,不告訴是欺騙,告訴也會傷害,事情比想象中要麻煩的多。

那邊,寧陌幾番試探終察覺出唐莉在裝瘋賣傻,只是想拖延時間,好等到謝傾遇來娶她,只是她似乎不知道謝傾遇下月初八大婚,才會有所期待吧,不然這樣的等待,看起來何曾殘忍。

“唐姑娘,我跟你講個小故事吧。”

唐莉咧開嘴,輕笑,“大哥哥給我講好故事,好啊好啊。”

“四年前,我在桑樹林中看到一個姑娘,她在采桑葚而食,桑樹翠綠掩映裏,間或有紫紅桑葚分外惹人註目,那姑娘猶如桑葚仙子般,絳紅色衣服裹在她身上分外好看。”說到此,寧陌微微一笑,表情神往,也是能猜出他對記憶的好感度。

寧陌見唐莉聽得認真,繼續說,“你以為我是不是沖過去表白,還是怎麽,其實沒有,我只是偶入那片桑樹林,馬上我又騎著馬離去,只是之後我漸漸忘記那個仙子,結果又意外重逢。”

“那仙子姐姐呢?我怎麽沒看到。”唐莉繼續撒嬌,好奇道。

“等我再遇到她時,她還是穿著那身絳紅色衣服,她站在屋檐上對著眾人微笑,一動一靜都各有特色,時間一長,我漸漸忘記這些,可是記憶是會蘇醒的,能治愈我的笑容只有她才有,在第三次遇到她的時候,我不會再讓她離去。”

唐莉興致缺缺,臉上抖的生起一股惡氣,似乎想到什麽不好的事,“這個故事不好聽,有沒有其他故事?”

“謝家神醫二子將在下月上旬成親。”寧陌和盤托出,不在拖延。

“砰”唐莉像只小孩一樣,到處摸著花瓶器物,此時手上的花瓶跌落在地碎成一半半的。

寧陌懇切道,“唐姑娘,夢終會醒的,能被把握的幸福才是幸福。”

唐莉好一會兒才緩過來,擡頭定定望向寧陌,“我跟你說這事。”

不久後,清歡還在俯瞰湖面,“清歡好像有些無聊?”寧陌從遠處走來,笑著問道。

“在想這事什麽時候能解決?”林清歡如實交代,卻一點也不敢看他眼睛。

寧陌口氣變得奄奄的,“和我在一起,你很難過。”

“也不能這麽說吧,只是……”林清歡搜尋好久詞,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。

這一行變數太多,她自己都沒猜出有被人步步緊逼感情這一天。

寧陌聽後,再沒多說什麽,只要想起自己喜歡的姑娘對自己態度不明,就總能生出無限悵然。

君子也好小人也罷,他都不介意做,只是,只是誰來告訴他怎麽做最為恰當呢。

毒術唐門,神醫謝家。謝家與唐門行事不同,這些人也不像一般人在山谷中與世人隔絕,一派高風傲骨的姿態,早在國都南開了家藥館,廣收徒弟,名聲甚好,能治就會治,拿不出醫藥費在那裏打雜就行。

神醫謝家聲名越來越大,幾乎有趕超唐門的意圖,而謝家崛起不過三十年罷了,只是館內所有人等出門在外,必須嚴禁提到自己身份,也算是奇特之處。

“寧陌是想從謝家兒子謝傾遇下手,解決唐莉心疾”清歡眼神迷了一絲細線,撚了墊手指。

“冰雪聰明。”兩下對望,相視一笑,盈盈笑容。

天慶國都城南。

謝家醫館人來人往,此時一個少女攙扶著一個老婆婆進來了醫館,身影一顫顫,老婆婆白發微黑,衣衫有些陳舊,甚至沾上了一些泥土,又是從外地趕來求醫的人吧。

未走到半路,老婆婆身子就往地上差點倒去,“奶奶,你怎麽了?你不能有事啊。”那少女臉色緊張,手裏一把拉住,滿臉擔憂,似有哭的意。

“我還好,孩子,”她笑容慘淡,實在讓人有些心疼,”來到這兒,就不要擔心了,真是難為你了。”

向來救死扶傷的謝家等人,面對這樣的場景,自然馬上就來了一個熱心大夫前來診治,然而病者的病有些詭異,他實在有些捉摸不透,只是勸慰著少女與老婆婆會治好。老婆婆千恩萬謝自不多說,少女一派天真的笑容有些刺激了他。

他離開病床,如實相告下人,把醫館的主人謝傾遇請來,謝傾遇有掌控大局能力,對於今日謝家醫館蒸蒸日上的局面有著自己貢獻。

來人正是謝傾遇,直挺的鼻梁,靜默冷峻如冰,認真診脈查看了一番,眉頭微皺,不解問道,”這位老人家身體病的不親,不知道怎麽染上這個怪病”

“我們打邊陲的鄉鎮而來,自少未曾出過遠門,老婆婆拉扯我長大到今天,身體本來挺健朗,然而生性極喜歡吃辣椒,估計那一日辣椒吃多了,變成這個樣子,不知道大夫這該怎麽辦聽說謝家醫術高明,所以特來此求醫問藥。”她用衣角拭了拭眼淚,眼角微紅,楚楚可憐。

謝傾遇註意到一姑娘身邊的那老婆婆臉色潮紅,嘴角白青,看著要殞命的樣子,然而似有一股氣強撐,未像一般病入膏創的人。

本來這段時間謝家有大事要持辦,不宜再接納多的病人入住,然而這老人家與這姑娘委實讓人同情,謝傾遇一番思量,”那就這樣吧,你們先住下,這病說難也不難,只是有些怪異,缺一個重要的藥引,這些謝家可以想辦法,其他事務,姑娘還是不要太操心。”

“那就有勞謝大夫了,醫藥費那邊我們會想辦法。” 對方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語,生怕謝家要趕出的樣子,有些怯生生的答道。

“這個不妨礙,我們會安排一些差事給你們做,工錢支撐診費,這樣你們既治好了病,我們也得到了你們的報答。”聽了他的勸慰後,她摸索著從口袋裏拿出五百兩銀票遞給謝傾遇,斂眉彎腰柔聲道,”那就有勞各位了。”

這下謝傾遇不由大吃一驚,能拿出這等銀兩的人自然有些殷實,看來自己還有些看走眼,不過一個姑娘一個病婆婆,不動聲色的接下銀票,就出門吩咐他人好好安排這兩人住處。現下還是不要太在乎些無關緊要的事,不日後謝家將大婚。

當天下午,那姑娘正在藥房裏抓藥,但是藥理相關,比這的學徒竟是知道的更多,一時引起騷動的。

謝傾遇故將那姑娘喚到自己書房中,待他走近時,卻發現那姑娘似乎早在等他,轉身向他微微一笑,”久仰大名,謝家二子謝傾遇或者說魚清邪。”溫和無邪的笑容,不可深透的心機。

說不出哪裏詭異,然而手卻下意識的顫了下,莫不是風聲走漏,唐家的人摸到這裏。謝傾遇當即吩咐道,”你們先出去吧,我有話要對這她說。”

”諾.”然後周圍若幹人如潮水退了個幹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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